《记忆中的老采矿》| 采矿92级校友黄卓敏:我们的采矿九二

2021-01-19 18:13:39

我们的采矿九二

采矿92级1黄卓敏

入校

“一九九二年,那是一个春天,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……”,就是在邓小平他老人家南巡讲话后的八月份,我拿到了焦作矿业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现在想想,当时心情还是有些复杂,因为我想上的是军校或警校,体检都过了,由于专业报的太密集了,在提前批次被刷了下来,就调剂到我们学校了,这也算是和矿院的缘分吧!

忐忑地过了大半个月,去报到求学。由于是初出远门,两件大行李也扛不动,那时候也舍不得用钱邮寄,父亲就和我一块去。登上当年常坐的绿皮火车,一路晃晃地就到了焦作火车站,路上左看看右看看,还是有些新鲜感的。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是在老家很少见到的,焦作那个大铜马雕塑当时看起来还是挺雄伟的。下了公交车没走多远,就到了我们学校的北大门,抬头一看,一栋大楼正对大门,高高的台阶,很有气势,有种要进人民大会堂的感觉。我们大致问了一下保安就往里走,当时不知道哪条路最近,就沿教学楼北侧的路,一路下坡往西走下去,路过学校礼堂还有篮球场、排球场,路两边绿树成荫,花团锦簇,摇曳多姿,一切挺好的。当时的第一感觉,大学就是大,比想象的还大,比我们村大多了,多少年后想想,我们的老校区也就不到三百亩地,教学楼也就十层左右,学校不算大,楼也不算高,看来,时光能将眼界无限扩展,人所处的位置不同,思维是会受到很大禁锢的。

宿舍

一入宿舍楼,必经之地就见一小窗口,那是我们的传达室,记得当年共有三位值班的师傅,两男一女。按照当时学校的管理规定,男女生的识别和入门把关就靠他们三个了,特别是到了周末晚上,男男女女,来来往往,甚是忙碌!有老师也评价过,每到周末晚上,全校就数我们采矿系宿舍楼前站的女孩最多,也许大家平时都不显山露水,抑或是采矿系男生特有的阳刚之气所具有的独特魅力。有香蝶自来,到了这个时候,他们三个都倍儿精神,像警察一样,眼睛发亮,高度戒备,严阵以待!你想想看,三个老人要对付一整栋楼鬼精的大学生,是何等的不易,可见他们仨的任务有多“艰巨”!

在传达室窗口的对面,就是我们的公共洗漱间,三面水池,里面水龙头一字排开,故不缺水。它正对着外边的大路,故不缺北风,那就称之为“风水宝地”吧!特别是夏秋两季的晚上,这里就有另一番风情,窗外灯火阑珊,杨叶婆娑摇曳,窗内已是大剧开演,水声笑声歌声声声入耳,嬉戏挑逗小骂络绎不绝,只见七尺男儿,仅穿一短裤,水是全凉自来型,脸盆在池子里接满了,一个个抡圆双臂,身体挺直,将满盆清水瞬间直灌头顶,再配上一个满嘴的“爽”!很是豪迈,特别是七八个男子汉一字排开,更有画面感!

同学

说到我们寝室,还是有点文字可写的,我们一共八个人,广西、河北、山西各一个,剩下五个全是河南的。我在正对房门里侧上层床休息,和广西的吴瑞文顶头睡觉,我俩离得近,自然话就多了些。由于南北风土人情差异较大,自然也丰富了我们的话题,他虽大我两岁,但性情单纯,温文尔雅,让人心生爱护之感,以至于后来,他成为我毕业后最为牵挂的人,总觉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了,从毕业时到毕业后的十年和二十年聚会,我都有同样的感觉,而且不管任何时候,一想到他,这种感觉就会立即占据心头。他应该不知道我的这种感受,以至于在二十年聚会的时候,我特意和他睡在一个房间,想多享受一下原来室友的感觉。这些也许就是年龄稍变大,阅历渐深,享受不仅仅限于物质方面,精神方面的享受更为充分和过瘾。

另一个就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,他叫慕国栋,这伙计很健谈,但又很封闭,由于某些原因,寝室里的个别兄弟对他有些微词,我作为班长,却不能把他排挤在集体之外。只可惜这位兄弟因忙于家教,教好了小学生的课程,自己的多门功课却考不及格,在大三时就被学校退学了,然后就杳无音信了。直到我毕业后的1999年下半年,大概是十一月份的某一天,我突然接到公司综合办的来电,说是有一个人要找我,接到电话后才知道是他。原来,他回家后,在当地老家的邮电局找了个工作,当时,临近世纪末,邮电系统正在搞一个叫做“跨世纪寻人”的活动,他为了急于找到我,想方设法,又是写信又是打电话,辗转多地,终于打听出来我在永煤集团城郊矿工作。我俩抓住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,说了些客气话,聊了聊彼此的近况。又说上学时,我对他如何照顾之类的话,有些事我都记不得了,这件事让我也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,看来,对别人的好,别人是能记得的,自己记不记得倒是不太重要了!

寝室里还有一位叫杨卫强的兄弟,家是周口扶沟县韭园乡的,我曾多方多次想从他老乡那里打听他的消息,均未有音,实属让人无奈,唯有再相见,才能补缺这一憾事,要是见了他,非要问问他,为啥不和我们联系,我们七个可想死你了!

老师

记得是大二那年,我们开始上电工学。之所以说这门课,绕不开的就是这位授课老师,她身材高挑,面容姣好,唇红齿白,衣装高雅,直白的说,就是一大美女老师!电工课一到开讲时,调皮的阿欣、老蒋、老大等几大名人必提前就位,而且是聚精会神,洗耳恭听。眼睛不好的老蒋,早就提前坐到前几排,眼睛好的阿欣,就坐到后排,托着下巴。他们的共同点就是: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讲台,不带一点马虎的。谁知,到了第二学期,电工学意外地又换了个男老师,低低瘦瘦的。据说那位美女老师转到其它专业授课了。

教我们采煤学的周英老师,他高高胖胖的,大脸盘、大眼睛、大背头。讲课时习惯性的把垂下来的头发向后捋一下,动作很帅!他板书认认真真,层次一丝不乱,讲课内容也有理有据,很受听。他能把一些理论和实际结合得很好,更可贵的是,当时还没有投影仪、PPT这些先进设备,讲课前还要备课,制作幻灯片,先是在蜡纸上把巷道及设备图样刻上去,再放到一个设备上反射投影到黑板上让我们看。据说这些工作都是他亲自做,实属敬业!他确实是个好教授,传道授业解惑之职用在周老师身上是很贴切的。

另外,还有教我们机械制图的陈燕老师,她亲切和蔼,讲课细致周到,记得当时她说,“教了你们这一届我就该退休了”,现在想想,还能感觉到当时对她的那种不舍之情!还有我们的哲学老师,已经记不得他的名字了,很敬佩这位老师的敬业和好脾气,现在上了班,历经社会二十余年,专业课用上的倒不是很多,在经事后,能让我们感慨万千的还是哲学老师教给我们的这些原理,持久永恒,亘古不变,只恨当时没学好,以至于现在用不好!

校园

到了夏日晚上,寝室里也没空调,一个房间八个人,又都是年轻人,各个像个小火炉似的,屋里面热得像蒸笼。无奈,只得各找门路。不是说高处不胜寒嘛,楼顶必是优选之地。天上明月高挂,星斗满天,偶有碎云游荡。还等啥,地作床铺天作被,席子一铺,被单垫下,平躺下去,一觉醒来,已是阳光普照。由于一夜的露水“灌溉”,索性被子不收也罢,既然露水是上天带来的,那就交给太阳它老人家再收回去。用现在的说法,我们这种睡法应该叫做原生态睡眠法。

那个时候,学生的娱乐活动比较少,场地也不多,五楼的学生会办公室就成了我们系的活动集散地。因为我在系学生会“工作”,经常去那里,一台24英寸的旧彩电不知是哪一代师兄传承下来的宝贝,两条本来像是翅膀的天线,其中一条也找不到翅膀根了,像是个独臂老人,抑或像个断臂的老维纳斯。后来,不知谁想了个办法,从翅膀根处引出一条软线,顺势又接了根硬铁丝,成了天线延长线。一有足球赛,另一根天线就要及时补位,必须立即挑选一位小师弟充当“天线宝宝”,正在兴头上时,哪知这位小师弟身子一动,屏幕瞬间变成“彩条布”,痛苦的是,电视声音还在,一群人硬生生地把一个电视机看出了收音机的效果,遗憾声遍地!

毕业

离校前的两三天,我正在寝室听歌,看着录音机,突然冒出一个想法,马上就要离校走了,留点念想应该是件很有意义的事。我立马到楼下小卖部买了几节干电池,把原来过英语四级用的两盘磁带洗了一下,自己充当了临时出镜记者的角色。我先从我们一班的几个寝室开始,见到谁就开启录音模式,让他们讲讲自己的感想和对未来的期望。记得当时有个湖南的哥们儿直接就说,“等我当了湘北煤机总裁的时候,我一定把校友会搬到湖南去开,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,哈哈….”。可惜,现在他还没兑现成,我这可记着这一笔帐呢!

喜欢唱歌的刘德民,是秦皇岛昌黎县的,一曲齐秦的《大约在冬季》唱得大家眼角湿润。尽管歌名与时令不符,可歌词还是挺应景的。“轻轻地我将离开你,请将眼角的泪拭去,漫漫长夜里,未来日子里,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,前方的路,虽然太凄迷,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……”,我和他都是齐秦小哥的歌迷,有空也不断切磋歌技,聊聊齐秦女友和歌曲背后的故事,很是享受!

我正在录音,突然听见琴声大作,隔壁武汉的蒋汉平又有大动作。只见他背靠门框,斜挎吉他,陶醉般地边弹边唱。我不敢打扰只管录下来,作为很好的伴音和记忆,毕竟本人也算音乐达人一个,对音乐有着自然而来的敬畏与好感。

随后几天,毕业证、学位证一发,就有人陆续地离校,同学每走一个,心就痛一次,真是一种折磨!毕业后,我也辗转河南、山东几个地方,大大小小的搬家将近十次,录音的两盒磁带也一直和我家的存款折放在一块。等到了永城,工作和生活有些规律了,我就重新买了台录音机,借了个录音笔,把宝贝磁带小心翼翼地放到里面,开始边放边录边记录。整整忙了一个上午,才算弄出来个自制版的电子录音,并在磁带盒子标签上,按顺序依次写上各位留言同学的名字。可惜的是,由于当时是随机录音的,仅凭录音,已经听不出来有些同学的名字了,这点遗憾看来是很难弥补了。唉!有些事情啊,就是需要及时性,生活也是如此!

聚会

2006年,毕业十年要聚会了,在焦作的几个同学积极筹备着聚会的事,大家伙响应的还不错,来了大概三四十个人,其中三分之一是我所在的92-1班的。原来的任课老师也请来了不少,在焦东一个大宾馆的大厅里开的宴。有我们爱打排球、经常精神矍铄的柴一言主任,还有满头银发、神采奕奕的石琴谱教授,更有和我们打成一片、亲如兄弟般的辅导员桑振平老师,席间,大家畅所欲言,发表自己的感慨,各个都喝得晃晃悠悠,很是痛快!

聚会结束了,思念还在绵长延续,三十年、四十年、五十年……..

你我的未来将是什么样子?我们的矿院,现在的理工大,将来又会是怎样的?我想肯定是很美好的……

思绪又回到了现实,时间似乎也驶入了快车道。岁月催人老,怀旧添思念。我们毕业虽不及三十年,故事却已传天下,而我们的母校已是百岁老人了,她的历史更是丰富多彩,愿她依然风华正茂,破寒争春,秉持路矿学堂之精神,勇闯理工光明之大道!

黄卓敏

作者简介:黄卓敏,1973年出生,河南兰考县人,原焦作矿业学院采矿系采矿工程专业92-1班学生,在校期间历任班长、系学生会秘书长等职,现任河南能源化工集团永煤公司城郊煤矿党委委员、生产副矿长,高级工程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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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当时不知道哪条路最近。当时的第一感觉。同学 说到我们寝室。总觉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了。从毕业时到毕业后的十年和二十年聚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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